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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之下皆阴影

【荣霖】不药而愈(一发完)

这篇是亲爱的 @南宫草莓  2016年4月6日的点梗(这日期写出来都觉得羞耻),不敢希望喜欢,希望不讨厌

墨菲结束后我懒了好多……这周尽……量开新坑(吧)【自绝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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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霖在水房背后与人撞了个满怀,还把那人撞得后退了两步。

“你没事吧?”许一霖吓了一跳,连忙问。

男子半弯着腰,捂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许一霖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初衷,连忙捂上嘴巴,和那男子一起藏进角落深处。他在昏暗的光线里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难友,见他并不比自己矮,也不比自己瘦,心下更是内疚:“我撞疼你了吧?对不起,是我没看路……”

男子低声说:“没关系。”

许一霖问:“你也是在……”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他:“他也是在躲我。”

二人一齐抬头。许一霖小心翼翼地打招呼:“芳姐……”

“谁是你芳姐?”不知何时已经逼到眼前的瘦小人影不为所动。

“卢、卢护士长……”许一霖求助地往旁边看了一眼,无奈地发现患难之交虽然长着一张威严霸气的脸,却一点英雄气概都表现不出来。

“可以啊,逃院都逃出帮派来了?”卢护士长说起话来总有股美声高音的做派,“还不出来!”

两个人老老实实地照办,一个字都不敢吭。走过卢护士长身边时,还接到了个新命令:“拿出来。”

许一霖乖乖地从大衣里掏出了刚买的书。

“还有你。”

男子顿了顿,还是上缴了口袋里的烟。

“别以为有你妹妹的毕业典礼做借口我就会放过你,”护士长字字千钧,“通通没收!给我回病房去!”

 

第二天晚上,终于同意许一霖确已改过自新的护士长把书还给了他。许一霖立刻登上了进步的阶梯,可惜还没爬过一层楼,就到了熄灯时间。

他一向对手机游戏不感冒,在床上瞪了两个多小时的眼后,干脆静悄悄地下了床,出门去散步。

在医院花园里兜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僻静的角落,但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还没办法装作视而不见:“你好。”

二十多小时前的战友冲他点了点头:“你好。”

许一霖正想离开,又想到了昨天傍晚的事:“你还好吧?昨晚我那一下,是不是撞得不轻?”

“没事,”男子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到那里还会有人。”

许一霖说:“祝贺你妹妹毕业。”

“谢谢。”

他们在小夜灯暗淡的光线里对视,勉强拼凑着对方脸部的轮廓,直到不远处传来许一霖管床护士的叫声:“许——一——霖——”

许一霖倒也没有抵触,马上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回答:“小宁,我在这里。”

“说了多少次要早睡!你又跑下来乱逛!”小宁很快过来了。

“你别告诉护士长嘛,”许一霖说着求情的话,语调却没多大起伏,“我真的睡不着。”

小宁说:“睡不着就躺在床上蹬腿。啊,是荣先生啊?你也快点回去睡觉吧。已经十一点多了。”

荣先生向小宁和许一霖都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迈开长腿,干脆利落地越过了他们,走进了住院大楼。

小宁和许一霖走在后面:“你们一起逃院还逃出感情啦?”

“两次都是不小心遇上的。”

“我就知道。如果是荣先生自己,不可能连护士长都躲不过。”

“为什么?”

“你没听说?”小宁认真地给他科普,“荣先生可不是普通的人。他住单人病房,周围都有人守着的。还有穿着制服,看起来很了不起的人来看他。”

“警察?人民英雄?”

“不知道呢。”

“真厉害。”

“不过他跟你一样,也是独来独往,自己搞定。说起来,你真的不考虑告诉你父母让他们过来帮帮你吗?”

许一霖说:“没事的,我可以照顾自己。”

护士睁大眼睛看他:“你要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哦,不能再想不开哦。”

许一霖微微地笑了,让她放心:“我不会的再做那种事了。”

 

下一次见面是在白天。

许一霖送同病房的老奶奶出院,回来的时候在大厅见到三个拉扯在一起的人。

“你居然都不告诉我们!”年轻的女孩子眼泪汪汪地攥着一个身材高大男子的手臂,“你拿我们当弟弟妹妹还是当累赘啊?我们都长大了,有权利帮助你照顾你!”

荣先生说:“你应该以学业为重,家里生意也要人打理……”

“这算什么理由!”拉着他另一只手臂的是个年轻男孩,“大哥,你有事要告诉我们!我们真的很担心你!”

女孩子变魔术一般从包里抖出一件貂皮大衣:“穿上穿上!你穿这么少怎么行?你不知道自己在住院吗?!”

处于指责中心的人狼狈地低着头:“好了好了,我的错我的错,你们小声点行不行?先回病房再说。”

许一霖侧过身体想躲在柱子后,但没来得及。他只好直视荣先生,微笑着打招呼:“荣先生。”

荣先生的肩膀上胡乱地盖着大衣,下巴被蓬松的貂毛挡去了一半。他眨了眨眼,说:“许许许先生……”

年轻男孩和年轻女孩都愣了,各自不可思议地瞪向他们的大哥。

许一霖也有点愣:“您的弟弟妹妹来看您吗?”

荣先生的弟弟妹妹瞪完他们大哥,又开始瞪许一霖。荣先生也瞪着眼睛,但欲言又止。许一霖的惊讶中添上了些许本能的不安,勉强开了个玩笑:“我们不是认识了吗?难道前两次我见到的是您的另外一个弟弟?”

荣先生表情严肃地说:“是。”

他坚挺地熬过了众人均无言已对的十秒钟,才说出了下一个字:“我。”

这场奇怪的会面虽然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但在当时只是匆匆地以许一霖揣着荣意和荣树——是的,他在知道荣先生名字之前先知道了他弟弟妹妹的名字——塞进他怀里的一包大枣两排牛奶四个苹果回自己病房而结束。他把东西一股脑放到床上,分了一些大枣、牛奶和苹果给室友,又把剩余的给整整齐齐地收拾进自己的柜子里。

“小许啊?你终于肯让家里人来啦?”室友问。

“没呢。”许一霖说。

 

后来室友们都不信这个回答了。

荣意和荣树轮流到医院来,每次来都给他带吃的喝的用的,就连被子都给他带多了两床。荣石(许一霖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倒是没出现。许一霖很有些苦恼,每次的推辞都只带来更多的善意。

这天荣意带来的是是滚烫的炖盅,容积大得足以把许一霖的脸给埋下去。

他给室友们分好,捧着碗坐在床沿,叹了口气。

手机响了。他放下碗,接起电话:“妈妈,我刚回。您吃了么?今晚喝炖汤。当然好喝了。我当然会做,下次放假回家,我炖给您尝尝。好好好,您有空就过来看我,不过得提前告诉我啊,我去接您。”

挂了电话,一个室友的陪床家属看着他直摇头:“小许啊,你真的不要再犯傻了,多想想你家里人吧。你最近气色好多了,一定要保持下去、坚持下去。”

许一霖点点头。他的手指伸进衣服口袋里,攥紧了里面的一张纸。逃院那天买书只是顺便,他主要的目的还是取回这封信,这封他曾经想留在住处,向父母忏悔自己不告而别的道别信。

手机又响了。

“您好!”他看了看来电人,平定了一下情绪,才用上了自己最振奋最精神的声音接起。

电话那头有些絮叨。许一霖带着笑容耐心听着,慢慢走出病房,站到洒满阳光的窗边:“您放心,我现在很好。有朋友来看我,他们对我很好,对我很照顾。麻烦您帮我问嫂子和丹丹问好,等我出院了,一定去您家拜访。不不不,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谢您都不为过。”

挂了电话他也没有立刻走开,而是把头伸出了窗外。阳光带来了热度,他突然有了伸展的气力,甚至也产生了诉说的欲望。

也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也恰好出现了可以述说的人。

荣石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许一霖转过身来,平静地问:“你听说我的事了吧?”

荣石摇头:“没、没有。”

“但我听说了你的事。”许一霖说。

“什、么、事?”荣石一字一顿。

许一霖笑了:“我听说你一遇上喜欢的人,就会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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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写完都要想一个问题:明天我穿什么呢?(因为够钟准备睡觉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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