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川】杜门面壁（中）
港真，这篇简直是天狗行空般的甜啊
继续送给 @Flugelhorn ，请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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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杜见锋有没有钱，范川暂时还不能确定。但这厮精力旺盛且弹跳力惊人，是范川第二天一早就可以确认的事实。
“你要打谁？”杜教官用紧张的疑问取代了清晨的问候。这显然体现了他的真实心情，否则他在翻墙入户之前，应该能够想起就在十步之外，存活着一个他亲手造就的豁口。
“你怎么这么早？！”晨起要务是捍卫居住环境和平、驱除啮齿动物滋扰的范老板还没洗漱，眼睛在翘成宝塔的刘海下瞪得溜圆。
“我听到你说什么看我打不死你。”杜见锋保持着平稳落地的马步姿势，用一种刑侦片常见的动作扫视四周，“有贼吗？”
“你耳朵也太灵了吧。”范川皱着脸，亮了亮手中的棍子，“我这墙这么高，除了你还有……”
他突然收声，敏捷地一个跃步，向墙边踩去。杜见锋迅速跟上，在慌乱的“吱吱吱吱”中看见了范川黑色水鞋鞋底卡住的细小尾巴。
“看我打不死你。”范川举着棍子吓唬它，“一整晚这里挠挠那里挠挠，我的墙塌了你就敢随便爬进来？！”
杜见锋从他手里接过棍子：“它哪能怕墙啊。”
“那是。”范老板深表同意，“哪能怕墙啊。”
他松了脚，靠在石桌上，观摩杜见锋处理四害。杜教官穿着件原本应该是黑色的深灰短袖汗衫，两条裤腿各有三个口袋，脚上倒是蹬了双像模像样的马靴，勉强和挂在领口那幅架势十足的墨镜遥相呼应。
“不该没钱啊。”范川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杜见锋利落地束紧了垃圾袋口，“丢哪里？”
范川抬腿点了点垃圾桶的方位，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睡觉专用的宽大裤衩，腿毛随着动作迎风飘摇：“你坐，我去洗个脸。”
杜见锋伸手拉他，献宝一般递过一个袋子：“先吃了早餐再去，我给你打了白粥和包子。别小看那包子啊，那可是我们饭堂首席周大妈的招牌！”
范川本想表现出一点鄙夷，可是看着那四个挤成一堆的白白胖胖的包子（都挤出了灰心丧气的瘪脸），居然偷偷咽了咽口水：“我还没刷牙。”
“那你快去！”杜见锋催他，“冷了就不好吃了。”
范川点头，还没走进屋内，又回过头来：“你们早餐不是定额的吗？这包子给我了，你自己吃什么？”
杜见锋早有准备，用豹的速度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伟人大钞。
“老子想点碗招牌汤面！”
杜见锋吃了面，主动洗了碗，一个人卸下了昨天约好送来的砖块水泥。范川和徒弟验收了今天所需的食材，打扫好卫生，张罗着把店开了，一下就做了好几桌生意。等到早高峰过了，他才意识到不对：“点子呢？怎么没来？”
“昨天半夜拉练，我让他歇着了。”烈日当头，杜见锋终于有机会戴起了他的墨镜。他赤着手臂，汗水在肌肉线条中游走，从范川的角度看去，很有些恶意的张扬感。
“那你怎么不歇着？”范川挑起一边眉毛，表示了怀疑。
“老子是教官，当然是先睡了一觉，才去终点等他们。”
“孩儿们成绩好不好？”
“居然还不错！”杜见锋一拍大腿，“他奶奶的，平时训练一个比一个虚，动起真格来倒是你争我抢、龙马精神——果然是还是欠操！”
范川笑了：“比杜教官年轻时强多了吧？”
“开什么玩笑！”杜见锋将墨镜一把扯下，幅度夸张地把脸上的汗向地面一挥，“老子现在也强得很！”
二人隔着日光对视，彼此都有些眼酸，但又默契地堵着气，不愿做第一个眨眼的人。但谁的睫毛都像钩子，钩尖还带着小小的毛刺，刷的人从心尖到脚趾都恨不得蜷成一团，伏地求饶。
“范老板你要输了。”点子的声音突然插入，“你眼睛比较大。”
“那说明我这扇窗户比较大。”范川寸步不让。
“窗户大会怎么样？”点子好学不倦。
“窗户大，就比较容易把你们教官从窗口推下去。”范川答疑解惑。
点子乐不可支，一手扶墙一手捂嘴，生怕把脸颊给笑裂了。杜见锋威胁地指了指他，他想控制自己，但制住了眼皮制不住笑肌。而人真心想笑的时候，眼睛是不可能毫无反应的。
“你输了。”范川抱着膀子，下了定论。
点子对他充满了崇敬：“范老板，你真了不起！”
范川一把搂过他的肩膀：“睡醒了？累不累？”
点子摇头：“不累不累，我年轻，一下就恢复了。”
范川点头：“来，我给你找根冰棍儿吃，不让你教官知道。”
点子天人交战地看了杜见锋一眼，两秒钟后，居然跟着点头：“谢谢范老板！绝对不让我教官知道！”
杜见锋愣愣地盯着他们亲密友好团结向上的背影，好半天才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喂！站住！”
“别过来啊。”范川拉着长调，头也不回地举起了空闲的那只手，摆了个优雅无比又作威作福的再见姿势，“谁过来我打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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