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川】杜门面壁（上）
送给心有犀牛角的 @Flugelhorn 太太！这个注定杜川的成语终究没能逃出我们的手心（被成语词典追打）。总觉得你是一个奇遇。正因为孤独必是永久的，每一段相逢相处的现时才如此可贵。
愿所有可爱的有缘人都能及时有分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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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先是一声距离极近的钝响。
范川挑开窗帘，一眼就看到了围墙上新鲜的形变，状貌同邻铺粉蒸肉老板不惑之年初始冒头的肚子十分相似。
慌乱的叫喊越过墙头，扎进他的耳朵：“报告教官！我撞到墙了！”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一个火炮般的嗓门粗声训斥，“给老子滚下去！”
“逃逸不好吧？”第一个说话的人迅速压低了声音。
“逃他娘的逃！下去看着！老子先把车倒出来！”
锁扣一声脆响，随后是一溜小跑的窸窣碎音和车门关闭的大力撞击。引擎发出了类似砂轮飞转的杂音，在烟尘腾飞下化作一把把刀子，割得食客们直皱眉头。
导路人开始指挥：“向右，右，右右右右——差不多了，准备，快了，快了，再一点，好，停，停——停停停停！”
声嘶力竭的尾音盖在了又一声钝响里。啤酒肚清晰可见地肿胀、摇晃，稀里哗啦、噼里啪啦，砖块泥灰汹涌扑倒，崩塌成堆。
“快去看看，撞到人没有？！”大嗓门紧张地问。
豁口处立刻冒出一个人头，明显是附近军校入学不久的新生：“报告教官，没有！”
“去他娘的！这破车果然不好使！”掌心肉与方向盘的沉闷对战打破了随之而来的尴尬，“点子，准备道歉！”
“是范老板的店。”点子轻声细语地提醒。
“饭？”大嗓门反问，“不是面馆吗？”
餐厅已经空了，食客们纷纷端着碗窜出室外，看起了热闹。范川冷着脸缓步走出，在此起彼伏的嗦面声中，与肇事首犯四目相对。
“对不起老板，撞塌了你的墙。”来人长了副宽大坚实的骨架，眉浓眼烈，中气十足，“应该没砸到人吧？”
“没砸到人又怎样？”范川正要开口，却被一个坐在台阶上就着塑料高凳吃面的小老头抢了先，“你们这么本事，怎么不去开推土机？！”
首犯从犯对视一眼，迅速立正行礼：“老首长！”
“今天我就替范老板做主了！”老首长将筷子向碗沿上一拍，“杜见锋，你不把这里给我收拾好，休怪我不客气！”
难得出一趟门，却在尊敬的长官眼皮底下闯了祸，不得不在做出经济赔偿的前提下牺牲业余时间进行亲自修缮，杜见锋本应不服气。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得不出于尊敬客户的好意容留闯祸的二百五进行修缮，范川本也不应服气。
“还是让我找人来修吧。”范老板表现得十分友善，“你们出来也不容易，赶紧去办事吧。这里交给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两人做事两人当，我们已经向老首长做了保证。”杜见锋也十分爽利，“今天先把这砖收了，明后天我都休息，保证帮你干完。”
“那你们要办的事呢？点子也很久没出来了吧？”范川朝点子使眼色，“点子，你们今天本来准备去干啥呀？”
点子老老实实地回答：“下周要开个庆祝会，所以想出去买点东西。不过不去的话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网购。范老板，地址能写您这儿吗？”
“庆！功！会！多大的事啊！”范川倒抽一口冷气，“杜教官，这种大事不能依赖网络，孩子们会失望的！”
“你该不会是担心我们做的不好吧？”杜见锋挽着袖子，铁铲挥舞得虎虎生风，“放心，老子也是干过工兵的，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
“你们就这么怕老首长？”范川小心翼翼地问。
“放屁！”杜见锋矢口否认，“那叫尊重，和尊敬。
“或者你们就在我店里坐坐，不帮我干活。”范老板又有了新想法，“我这里有电视，有wifi，你们把手机带来，和女朋友聊聊天也好，我绝对不会告诉老首长。”
“开什么玩笑！”杜见锋扫了他一眼，“他哪有女朋友。”
点子委屈地扁了扁嘴，嘴皮动了动，但没敢出声。范川察言观色：“可我听说你也……”
“什么？”杜见锋低着头，铲起一大铲砖块。
“没什么没什么。”范川迅速放弃抵抗，“那就有劳二位了。我去给你们煮两碗面，煮好了端过来啊。”
他起了热锅，挑出两个碗，从员工专用的小屉子里夹出四人分量的面，小心地把浇头淋成艺术的造型，还不甚放心地左右端详了一会，才准备向外端。但店里突然呼啦啦地来了一桌客人，范川只好指挥徒弟代行己责，自己重新系好围裙，捞过大勺。过了一阵他终于空闲下来走向施工现场，发现杜见锋正一手托着海碗，一手举着筷子点了点自己的招牌，口中畅谈着退伍后的梦想。
“好是好，”点子有些忧虑，“可教官你会煮面吗？”
“谁还不会煮面了？”杜见锋不以为然，“你以为只有炊事班才会煮面啊？”
“要开间这样的面馆，至少要有范老板这样的煮面水平。”点子理智地发出提醒。
“那有什么问题。”杜见锋大手一挥，并没有注意到范川正在靠近，“请范老板来煮就行了。”
“我？”范川撇着嘴角，双手笼在袖中，在他背后轻咳了一声，“杜教官，你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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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写范老板，标题就带面
现在只差面字打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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