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中级

日光之下皆阴影

【楼诚】不速之客1

又一个奇怪的战争AU,会有台丽出没
不会太长

1 一个小开,两个俘虏,三张照片,四个姐妹

夜晚九点,八六五公路北延段,补给站34号。

南田背着手站在两辆黑色的吉普车中间。残月高悬,院子边瘦高的树影遮在她的脸上,暂时蔽去了她的神情。

眼前这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便是补给站的主体建筑。

副手高木很快完成初步检查,出来向她汇报:“报告南田课长,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南田点了点头,从阴影中迈出步来,走进了敞开的大门。

室内面积不过五六十平方。柜台摆在正对大门的位置,上方钉了一块白板,歪歪扭扭地写着十几条价目。厅子西侧被四排商品稀疏的货架和十几个未开启的纸箱占着,东侧则由一张缺角的茶几和几张灰色的布沙发围出了一个简易的休息区。

厅子里所有的灯都亮着。

逐寸检查的士兵很快就将种种异常一一汇报上来:两块沙发垫的背面都有可疑的褐色污迹;一块窗帘不翼而飞;楼上浴室的地板还是湿的,一间卧室的床底下发现了新鲜的血迹;屋子里找不到一块抹布和一把拖把;垃圾桶底是撕成碎片的补给站服务证书。

南田做了个手势。

高木亲自出外,监督着手下从车上牵下了两个人。一个穿着和其余人并无分别的军装,眼上蒙着厚厚的纱布,完全不能视物。另一个人蒙着黑色的头套,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着,一件宽大的罩衣从肩膀直遮到脚踝。

他们被安置到曾经的休息区,分别在两张相隔最远的沙发上坐下。领着他们进门的四名士兵并没有离开,而是分开两组,守在了他们身后。

南田一直没有说话,这让本就凝重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她在众多关注眼神里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向高木提问:“那里是不是本该有个时钟?”

高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柜台上方的白板边,有一个黑色的小洞:“确实是。他们把钟毁了,然后拔掉钉子,丢掉了钟。”

“如果仅仅是丢掉了,我们就应该能找到,”南田说,“他们为什么要把钟给带走?”

高木答不出来。

寂静中一声响亮的喇叭挽救了他的尴尬。他快步走到窗边撩起窗帘,见到一辆三轮摩托沿着对面弯曲的盘山公路顺势下坡,逐渐靠近。

他掏出手枪,站到门边。

几分钟后,摩托轰隆隆地驶进了院子。驾驶员还没等车挺稳,就取下头盔跳到了地上,口中高喊着:“曼丽!曼丽我来啦!”

他兴冲冲地跑上了台阶,才意识到自己被枪口包围了。“怎么了?!”他惊慌失措地伸长了两只手,胡乱地挥动着,“自己人!我是自己人!”

高木卸了他的武装,搜出了他的证件,一把提起他的领子,推进了屋内。

“我我我我没犯错啊!!”驾驶员是个年轻小伙,个头不矮,穿着军裤军靴和一件战前十分时髦的黑色皮衣,“我是自己人!真的是自己人!不信你们看!”

南田接过手枪和证件,仔细查看。手枪很普通也很新,里面只有一颗子弹。证件也不陈旧,证件套里还塞着好几张纸币。南田抬起眼睛,凌厉的眼光割过年轻人英俊的面庞:“叫什么名字?”

“黎家鸿!”年轻人迅速回答。

“干什么的?”

“我是40营的通讯兵,营地就在那座山上!”黎家鸿指了指窗外,“长官,我只是来买东西的,您可以给我的领导打电话!”

“你刚刚在叫谁?”

“你说曼丽吗?她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我知道她今晚当班,所以特地来找她。”黎家鸿急切地说。

他看南田没有什么过激的表情和言论,表情稍微舒缓了下来。南田看着他,手指轻轻一松。“啪嗒”一声,证件掉在她的脚边。

黎家鸿浑身一抖,连忙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你对这里很熟?”南田继续问。

“还还还好。”

“说说看。”

黎家鸿吃不准她的想法,缩着脖子左思右想,半天也没出声。

高木看了南田一眼,用手拨了拨手上枪支的保险。

“我说我说!”黎家鸿差点跳起来,“我挺常来的,都是在曼丽上班的时候,我有她的排班表。我过来很方便的,从山上下来,只要十五分钟!”

“你那个曼丽,是什么样的人?”

“啊?”黎家鸿瞪大眼睛。

“叫什么,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二十来岁吧。大眼睛、小脸蛋、扎个包子头,叫、叫、叫,叫什么来着?哦,叫郭曼丽!”

南田不动声色:“其他人呢?”

“这里一共就四个人。经常跟曼丽搭档的是个憨大个,不过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长这么高,比我壮。站长是个圆脸的,有点肉,不是经常见。还有一个人上个月调走了,新来的那个我一次都没见过。”

南田偏了偏头:“带他去看看。”

高木举着枪,把黎家鸿带到柜台边上。十分钟前,一个士兵用垃圾桶里的碎片大致还原了34号补给站的服务公约。除了右下角的人像只剩下四分之一个脑门,其余三人的照片和信息都能基本看清楚。

“是他们!”黎家鸿说,“他们怎么了?去了哪里?”

“你说的可是郭曼丽。”南田提醒他。

“这这就是她!是我记错了!”黎家鸿连忙申辩,“原来她姓于啊!哦我知道了,她搭档姓郭,我一定是搞混了!”

“最后一个人你没有见过,也刚好看不到样子。黎先生,你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啊!”黎家鸿苦着脸,“我真的只是过来玩的。不如您给我领导打个电话吧?”

“带到那边去。”南田并不理会,直接向高木下了指令。

黎家鸿垂头丧气地瘫在分给他的沙发里,和蒙着头蒙着眼的犯人们坐成一个三角形。他不愿死心,追着高木的背影问:“长官,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是怀疑我吧?”

高木头也不回地跟着南田上了二楼。

黎家鸿抱了几分钟头,看了几十次表,偷瞄一轮厅内所有的人。在得到众人都对他视而不见的结论后,从衣兜里摸出了条糖,拆了一粒塞进嘴里。

“要不要?”他轻声问专门被派来盯着他的小战士。

小战士昂首挺胸端着枪,纹丝不动。

糖刚滚下喉咙,高木便独自从楼上下来了。黎家鸿期盼地看着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证件,并走了过来,在茶几上坐下。

“我可以走了?”黎家鸿殷勤地递上了糖,“您来一颗?”

高木扫了一眼糖纸:“香港产的。黎先生,你是香港人?”

“不是啦,这是我大姐寄给我的。您真的不尝尝?现在还是挺少见的。”

“你家境不错,怎么会来当兵?”

黎家鸿一听这话,就耷下了嘴角:“本来是不用来的,结果被人举报了……”

“你父母不担心吗?”

“我父母战前去了国外,炮一响就回不来了。回不来也好,就不让他们知道呗。”

“那你家生意是谁在管?”

“我大姐,”黎家鸿忐忑不安地问,“长官,我的资料上面都有,您可以一一核实的,我半句假……”

“你二姐呢?”

“我二姐?在家啊。”

他看了一眼高木的表情,连忙主动把话说完整:“她本来要嫁人的,不过这几年发福了,就没嫁出去。我还有个三姐和妹妹本来在读书,但是学校停课了,也只能待在家。后来公司很多人不干了,佣人也都跑了个精光,二姐三姐就去帮大姐做生意,妹妹则留在家做饭。”

“好吃么?“高木语焉不详。

“不烧糊的时候还行。”黎家鸿不明所以地回答。

高木把证件还给他:“请再稍等一会儿,等我们调查完毕,就会放你回去。”

黎家鸿壮着胆子问:“曼丽他们……怎么了吗?”

高木说:“你可以把你坐着的沙发垫翻过来看一看。”

黎家鸿张大了嘴,手中的证件再次掉在地上。高木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捡,轻蔑地哼了一声。

一个在外执勤的士兵走了进来,附到高木耳边,说了几句话。

高木迅速走了出去,又很快走了回来。他一边找人上楼通知南田,一边关上了门。除了沙发这边看守着三个犯人的五个士兵,其余人都分散开来,以大门为圆心,各自举起了枪。

汽车平稳开来的声音逐渐增大,很快就进入到了每一个人耳中。又过了一会儿,车灯照在贴着征兵启事的玻璃窗上,一闪而灭。一个穿着皮鞋的人下了车,在窗边投过一个瘦高的影子。

门被推开了。

“东西放下,手举起来。”高木率先发声。

来人没有出声,而是慢慢地弯曲膝盖,把右手提着的一个显然分量不轻的黑色提包放在了地上,缓缓举起了双手:“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穿着十分体面的全套西装和一件蓝色的长款大衣,面部曲线半藏在并不明亮的灯光里,显得迷惑、冷静而又诚恳:“请不要冲动,我没有恶意。我的证件在右边口袋里。我只是路过此地,希望能借宿一晚。”

=====

下文请戳:2   其他文目录

评论(64)
热度(211)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中中级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