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楼诚衍生】何其相似乃尔（中）
《墨菲定律与蝴蝶效应》番外三
中
今天的谭宗明依旧在占地5000平方米的山水庄园中醒来。
今天的谭宗明依旧没有早安吻、早安拥抱，或早安其它。唯一有的，是浴室里隐约传来的早安曲。
受宠若惊的谭大鳄猛地坐起来，先到穿衣镜前检查了一下仪容，解开了睡衣最上面的两颗扭扣，才故作闲散地靠近声源，倚着门框摆了个自认为英俊无匹的姿势：“心情不错？”
赵启平含糊应道：“还行。”
他满头乱翘，穿着件领口垮得一塌糊涂的套头衫，以一种多日未见的高涨情绪同时从事刷牙和哼歌这两项事业，专注得连如此这般独一无二的新好男人都视而不见。
谭宗明心中寒风凛冽，嘴上春风和煦：“有什么好事，不说给我听听？”
赵启平慢条斯理地漱干净口中泡沫：“真没什么。”
谭宗明并不气馁：“那是什么歌啊？挺好听的。”
赵启平终于从百忙之中抽空，赏赐了他一个白眼：“大老板都没有童年的吗？《小螺号》都没有听过？”
谭宗明努力保持着微笑，脑袋里浮现了自己在“明月赵故李”看过的一句话：“我的怨念都足以把他扑倒了！”
赵启平又转回去了。他斯文优雅地取下毛巾，仔仔细细地洗干净脸，擦干净手，终于在出门前的最后一刹拍了拍谭宗明的肩膀：“吵到你了吧？真不好意思。”
谭宗明苦笑：“没有的事。”
赵启平勾着嘴角，哼起另一只曲子，步履轻快地走了出去。
这下谭宗明听出来了，是《外婆的澎湖湾》。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赵启平的背影，微微扬了扬眉。
赵启平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心情极佳，匆匆给自己做好造型，提上昨晚保姆阿姨买好的面包和牛奶就直奔车库。上车后他倒不急着走了，先拿出手机问候“明月赵故李”的饭友兼明晚的旅伴：“周四已经来了，周五还会远吗？！大海啊故乡，您的孩儿正要归来！”
可惜同样住得远离人世的明诚已经在开车上班的路上，没空回复，而唯一住在市区不必这么早出门的李熏然虽然起了床，但正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空搭理手机。
他伸着两只手臂抱着凌远的腰，一边拿脑袋顶他的背：“啊啊啊，你怎么不早说你这周末也有空啊！啊啊啊，早知道我就不答应去了啦！！”
正在煮面的凌远反过一只手，兜兜他的下巴：“动作别太大啊，烫到我你就得留在家照顾我了。”
“啊啊啊，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有必要这么纠结吗？你明明就很想去的。没关系，尽管去玩，我在家等你。”
“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
“要我去给你们放哨的话，我还不如在家休息。好了快松手，起锅了。”
李熏然沮丧地垂下了手，但保持着头部的姿势。凌远噙着笑，熟练地把面汤倒进碗里：“就两天而已，你好好玩，回来后给我点补偿就行。”
李熏然一惊：“你猜到啦？”
“这还要猜？你不是说可以钓鱼吗？你不准备钓条大的给我做礼物？”
李熏然把脑袋从他背后撕下来，凑上前去研究凌远的微表情：“你是真的在说鱼，还是在套我的话？”
凌远不为所动：“看来你还给我准备了别的惊喜？那我先笑纳了，相信不会失望。”
李熏然眨了眨眼。他把下巴枕在凌远肩上，睫毛刷刷地蹭着凌远的眉骨：“鱼不知道能不能钓到，别的惊喜肯定有。”
凌远耸了耸肩，趁他抬起头来，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你们的群组活动除了振兴我国饮食业之外，还是有些用处的。”
李熏然点点头，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凌远笑着再凑过去亲了一下：“好了，乖，去餐桌坐着，我把面端过来。周五下午我要去卫生局开会，应该赶得及送你去码头。”
李熏然心满意足地再度搂紧他的腰：“要得要得要得！”
“叫你去坐！”
“是！”
明楼拨通了谭宗明的私人电话，想和他谈一谈新合同的履约事宜。谭宗明很快接了，但又打断了他：“不好意思，我有个重要的事情，过几分钟给你打回去。”
他挂电话前，明楼清楚地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刚放下话筒，明诚就端了杯咖啡进来：“大哥，喝咖啡。”
明楼站起来接过杯子：“谭宗明换了个新秘书。”
“你给他打电话了？”
明楼点头：“去他那里几十次了，可没见过说话这么甜的姑娘。”
“原来是秘书。”明诚撇了撇嘴，“他俩幼稚起来还真是较真。”
明楼很自信：“放心，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明诚问：“明长官是在暗示什么？我看梁仲春认识挺多这种姑娘的，要多甜有多甜。”
明楼语重心长道：“对于甜言蜜语而言，我更钟爱开口说，而不是用耳听。”
明诚想了想，姑且表示认可，于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放在明楼桌上：“会说话了啊大哥，这个给你做奖励，过十分钟我回来拿。”
“为什么？”明楼看了看表。
“待会你就知道了。”明诚眨了眨眼。
明诚出去后，谭宗明的电话很快回了过来：“抱歉抱歉，刚刚是美月的卢总，我托他办点事，急着知道结果，只好让你等了。”
明楼捕捉到了重点：“美月？做旅行社那个？”
“就是它。刚说到比率吧？我们继续，这次绝对不会中断了，我保证。”
谭宗明不想多说，这点明楼自然能听出来。他看向记事本，把上面的数据读给谭宗明听，正好看见明诚的手机屏幕亮了，几条新信息弹了出来。
明楼向来一目十行，不费吹灰之力就在不断滚动的文字里提炼出了主要内容，于是忍不住中断话语，微微一笑。
“明楼？”谭宗明问。
“我在。”明楼笑意加深，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一下。
谭宗明的电话刚挂，明台的电话就跟着来了，不过打的是明诚的手机。明楼立即明白了明诚的意图，因此虽然接起，但并不出声。
明小少爷的电话一如既往的音量大、字数多：“阿诚哥你看到我发给你的图片没？你怎么不回我啊？救命啊你这次真的要帮我！明天一定要交的啊！我真的怎么都算不对！阿诚哥阿诚哥阿诚哥阿诚哥！阿诚哥你不要我了吗你怎么不说话？”
明楼耐心等他说完，才铿锵有力地开口：“你又拖延作业了?”
明台一声也没敢吱，瞬间切断通话。
明楼恐吓完小弟，心情愈加愉快。他又看了看手表，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半分钟后，明诚准时推门而入：“怎么样？”
“明知故问。”明楼把手机还给他，“你有好几条新信息。”
明诚接过手机：“是启平吧？是说萤火虫岛的事？”
明楼说：“好像有这几个字。”
明诚点开信息：“今早美月的客服经理给启平打电话，说是有人也想包船出海，还愿意补偿十倍的订金。恰好有一个旅游团取消了萤火虫岛的行程，我们就决定改去那里。我早听说过那里不错，海水很漂亮，而且每天只限10人上岛，足够清静。听说现在除了我们以外，只有一个大学教授报了名。”
“同一个地方出发？也是明晚走？”
“码头是同一个，开船时间也完全一样。何必跟钱过不去，对不对？”
明楼往靠椅上一靠：“这笔精打细算做得不错。”
“那是自然。”明诚不疑有他，“好了，你的鞭子已经打过去了，现在轮到我去给那小家伙发颗糖了。我不信他真做不出来，就是嫌麻烦，想偷懒。”
“我不介意你再给他一鞭。”明楼伸出食指，做了个鞭打的手势。
“我可是和善体贴的哥哥。”明诚觉得他的样子赏心悦目至极，忍不住凑了过去，把嘴唇送给他。
明台战战兢兢地接了明诚的电话，哆哆嗦嗦地听完了明诚鼓舞人心温暖动人的说教，仰天长叹：“我算是服了他们了！”
围观全程的于曼丽都懒得从书本上抬起头来：“你们兄弟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你还想不服呀？”
“你就不能同情我一下？”明台悲愤交加，“你见都没见过他们，就站他们那边了？”
于曼丽的回答十分干脆：“连作业都想偷工减料的人，还想谁站你这边？”
这句话比明楼的鞭子和明诚的糖加起来都管用。明台二话不说，立刻放下手机，认真演算。于曼丽也不出声了，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学了两个多钟，直到郭骑云开门回来。
“你们还在啊？”郭骑云有些诧异，“难得啊！曼丽就算了，明台居然也这么认真？看来我这次把办公室借给你们还是有点意义的。”
明台埋着头：“不是说周五要交吗？再不搞定，我就要被老师剥皮了。”
郭骑云笑道：“好好好，你们继续学。三点之前都没有别的助教回来，这里你们放心用，不碍事。”
他打开一包试卷开始批改，改着改着又想起什么：“哎对了，你们可能不用急着明天交，王老师好像明晚要出门。”
明台如临大赦：“他要去哪里？去几天？”
郭骑云摇头：“他今早跟周教授调课了，从明天下午调到明天早上，说是有事要早走。”
“你不是诈我的吧？”明台怀疑地问。
“从来都是你诈他好不好。”于曼丽打抱不平。
明台托着下巴：“难道是约会？我怎么没听说？”
助教办公室明明只有他们三个，但郭骑云还是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都好几个月了，你大姐还没把他甩了？”
“没有的事！告诉你啊，我连做伴郎的时候要戴的手表都选好了。”明台说着说着，突然激动起来，“他们是又要瞒着大哥约会吗？我要拿大哥来要挟他！”
于曼丽再次泼他冷水：“你要挟他就能晚点交了？能晚点交你周末就会做？他能让一个作业都交不上来的人当伴郎？”
郭骑云笑得前仰后合：“曼丽你还真是明台的克星！”
明台心酸地低下了头：“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我一定做好。大姐还说周末要给我个惊喜呢——奖励我见义勇为还收到锦旗。”
于曼丽伸手在他背上重重一拍：“这可是你说的，不完成是小狗！”
“是……我明天一定按时上交！”明台在郭骑云的笑声中苦兮兮地回答。
周五下午终于到了。
五点半的时候，明诚先给明台打了个电话：“你的作业交了没有？”
明台一惊：“你还记得啊？”
“交了还是没交？”
“交啦交啦！”明台自豪地说，“今天一早就交了！”
“好。”明诚说，“那你周末好好玩，我们后天晚上见。”
“好的阿诚哥，周末愉快！”明台听起来十分开心。
“你又给他加了零花钱？”一旁的明楼开口问道。
“大姐都说要给他惊喜了，我还能装作不知道啊？”明诚说，“放心，你也有。”
明楼看着他递过来的卡：“不至于吧？就这么两天。”
明诚神情认真：“我不在，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明楼只好接过卡放进口袋里：“走吧，我也早点下班，送你去码头。”
“真的？”明诚露出怀疑的神色。
“当然是真的。”明楼站起来，拿起一边已经收拾好的公文包。
“这么听话？”
“你不是说凌院长也送李警官吗？不用我给你挣点面子？”
“那告别吻待会再给你。”
“休想。”
同一时间，李熏然半走半跑地从警局出来，上了凌远的车：“我的东西拿了吧？”
凌远往后座一指：“大半包都是零食，害我还专门给你检查了一遍，看衣服和生活用品带够了没有。”
“当然带够了。”李警官为自己的生活能力辩解，“你没给我减负吧？”
“确实很想。但今天算了，免得你跟你的小伙伴玩不尽兴。”凌远发动车子。
李熏然冲他飞了一个吻：“还是老凌最好了。岛上商店就那么一家，肯定是自己带着比较实惠。”
“所以？”
“所以我们会通通吃光的！”
“所以？”
“……我回来后会少吃零食。”
“嗯，乖，我们出发吧。”
还在办公室和谭宗明通电话的赵启平，进度则比他们都慢：“启平，我这里出了点事，来不及过去接你。我让小莫过去了，他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赵启平加班的借口还没来得及说：“没问题，我给他打电话。”
“他知道怎么走，你跟着他就是了。”
谭宗明的声音有些疲惫，赵启平心里顿时有些发酸——若不是情非得已，谭宗明一定会自己过来。他摇摇头，想把这点情绪给甩出去，但又无法自控地说了句“周末快乐”。
“周末快乐。”谭宗明本能地回了，愣了一下，又笑着添了一句，“待会儿见。”
赵启平把兴致勃勃以外的情绪暂时屏蔽，背着双肩包打卡下班。他很快认出了谭宗明派来的的车，把包往后座一扔，就熟练地钻进副驾：“莫莫下午好，麻烦送我去码头！咦这两个包是谁的？”
“谭董把车钥匙给我的时候就在那里了。”
“懒得理他！”赵启平欢呼一声，“走，去码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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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月旅行社”是我恶搞了丽星邮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