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渊源有自来（完）
《墨菲定律与蝴蝶效应》番外一。正文已完结，请戳 全文目录 或 第一章
【凌李】渊源有自来
“那小子挺厉害的。”韦天舒说。
“唔。”凌远忙着吞饼干和冲牛奶，模糊地应了一声。
“这么特别的病人，你上次见到他真没想起来？”
“是个特别的人，又不是个特别的病人。”凌远说，“而且我那时赶着去手术室，根本连他的样子都没留意。”
“这样的脸你都能不留意？难怪你是在车库那种黑不溜秋的地方才把人给认出来的。”韦天舒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凌远懒得理他，又拆开一包苏打饼。虽然面前只有相识几十年的老友一名，他吃东西的姿势还是十分文雅，看得韦天舒啧啧摇头：“我以为经历了中午那如魔似幻的一餐，院长大人已经领会到面子不能当饭吃这一真理了。您看看手表醒醒吧，现在才几点？才四点啊！！”
“你还好意思说？”凌远坚持把饼干完全吞下才开口说话，“难道你不是罪魁祸首？”
“我可是罪状最轻的罪魁祸首，就连赵启平都吃得比我多！”韦天舒连忙声明，“天理何在啊，你凭什么只我上交战略储备而不找他？他离你才两层楼，我离你五层！”
“在这个医院里，我就是天理。”凌远无动于衷。
韦天舒嗤之以鼻：“中午怎么不见你这么活跃？抢不到吃的也插不上话，与年轻人脱节的感觉还好吧？”
他戳中要害了，凌远瞪他一眼，脸上露出了“滚回去工作”大法的施法前兆。韦天舒早已被打出了抗体，不等他开口，便贼笑着一跃而起，扬长而去。
凌远喝了两口热牛奶，炽热的饿意终于开始消散。虽然中午那餐饭给他的身心都造成了实质性的打击，但他还是挺高兴的。小警官显然康复得不错，开朗活泼、情绪饱满、主动与人交际，凌远想起他笑得弯弯的眉眼，就感到十分欣慰。
不过为什么自己会用“小”来形容他？凌远试图重现病历上的年龄数据，可惜一无所获。
他知道赵启平和李熏然不吃不相识，还发展出了浓厚的战友情谊，因此有一天李熏然打电话向他道谢，并称他为“救命恩人”，他丝毫不觉得惊讶。
因为不会惊讶，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奇怪的地方：“李警官最近和明秘书长走的挺近？”
“阿诚哥啊？”李熏然疑惑地问，“我们刚刚一起吃饭，怎么了？”
凌远在心里鞭打胡言乱语的自己：“没什么。你刚刚用‘您’来称呼我，我产生了些联想罢了。”
李熏然“噢”了一长声，乐呵呵地表示他不喜欢的话就不用了，随后很有创意地邀请他去自己家里吃饭。凌远驾轻就熟地用自己只是参加会诊、没有亲自治疗、他的顺利康复主要倚仗于附院先进的医疗技术和他本身优良的身心素质这一系列说辞婉拒了他的邀请，并否认了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一判断。
李熏然说不过他，悻悻地挂了电话。
凌远无意识地把他们之间小小的特别送回了不特别的轨道，但报恩心切的李熏然一门心思只向相反方向推进。在某个晚上，不用加班没有应酬准备回家自己做饭的凌远在医院门口被李熏然强行拖上了车。
凌远好说歹说才争取到了回家换身衣服的权利。他匆匆穿上一套最贵的，然后开始翻找拿得出手的见面礼——毕竟李熏然肯定不会给他去买的机会。天气很热，没几分钟便汗流浃背，他不得不在出门前又花了一点时间，好从衣柜里选出第二昂贵的一套衣服。
家庭式的聚餐十分愉快。他们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但就是不提让他们在茫茫人海中相识的那件旧事。由不同私心导致的三缄其口被埋在重重心障下，都是一副隐约不可见的面目。
某个周末他们相约吃晚饭，吃着吃着李熏然突然一拍大腿：“你能给我开个健康证明吗？心理上那种。”
凌远冷静地回答：“我给你安排，你去做个全面评测，只要通过了，我就给你开。”
李熏然问：“我像是没有好的样子吗？”
凌远悲哀地意识到，他们之间所有的不特别也许在他回答的下一瞬间就会被全数抹灭。但他还是缓慢但坚定地回答了：“你不像。但你我都没有权利判断。”
“我很辛苦才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李熏然说。
“我知道。”凌远回答。
“我不可以没有朋友。我不可以让别人都以为我是精神病。”
“我知道。”
“我要是没好，第一个不理我的人就是你吧？”
“恰恰相反，我觉得如果你好了，你才会是第一个不理我的人。”
“为什么？”
“你愿意一个素无瓜葛的外人知道这种事吗？”凌远指了指自己。
“你又不是外人。”李熏然认真地摇头，“你……哪怕担心我因为这个跟你翻脸，也还是要坚持这么跟我建议吗？”
凌远笑了笑：“我更怕你藏着祸端，自欺欺人地过一辈子。”
在李熏然答应会认真考虑后，这餐饭便显得有些索然无味。回家后凌远先打开邮箱，找出了若干个月前自己收到的李熏然的电子病历。就当时而言，那份病历说不上有多特别。他确实伤得不轻，但有年轻体健的本钱，有大开绿灯调动各种资源给他最好治疗的上级，还有一对据说十分慈祥的父母和许多热情善良的朋友。凌远想起了附院院长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李警官手术十分成功、没有后遗症时自己的愉快宽慰和听到他可能后半身都要为精神损伤而付出代价时的遗憾失落。
但他突然又轻松了起来，卸下重任的轻松感让他笃定自己不会失望。毫无疑问，李熏然会接受自己的建议，会顺利通过测试。他觉得自己不会再被意外击中了。这么多的事情里，只有李熏然的出现，才是真正的意外。
他是对的。不管是李熏然在电话里豪情万丈的表态，还是他通过评测后欣喜若狂的表情。中二期死去许久的凌院长突然产生了自己正缩地补天的错觉。
既然能分享食物、分享闲暇、分享秘密，也就能分享开怀的笑容、混乱的心绪和温厚的抚慰。逐渐地，还分享了一套钥匙。他们度过了自认识以来最没有起伏的一段日子。
当然最特别的一天还是来了。
依旧是李熏然赖在凌远房子里不走的一天。凌远在厨房忙活完喊他吃饭，却没得到回应。他走出厨房，穿过空无一人的客厅，最后在自己的卧室里看到了正站在书架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相片的警察先生。
凌远似有所悟地站住了。
他看到李熏然卷起了嘴唇，隔空冲着相片上的自己，轻轻地“啵”了一下，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眼，快乐地咧开了嘴。
“你在干什么？”凌远问。
李熏然看起来连腿都吓软了：“我我我……”
他搜肠刮肚地想用专业技能来透视凌远的表情，但心乱如麻什么招也使不出来。他无助地冲刚刚意图不轨的照片看了看。照片上凌远英俊逼人，杀得他神智全失，举手投降。
“我又没真的亲到，”他小声地说，“而且也不是你本人……要不，能不能真的……让我亲一下？”
“不行。”凌远断然反对。
李熏然可怜兮兮地抿了抿嘴，着魔般地又看了一眼凌远的相片。
“做错事还很委屈是吧？”凌远板着脸说，“你给我过来，要亲也是你给我亲一下。”======
一张图尾声（赵医生头像和云开雾散的背景图来自昵图网，狮子DOGE来自百度，来自风很大的一个段子。诚哥头像是剧里的截图。这图我没用截图软件，是在我自己手机里截图的基础上P的，所以……没抠干净的边请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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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想分享一个鸡汤。
对事物进行准确认知的必要条件是排除外界的干扰。因为天天面对秀发及大腿的同事而自以为头发很短的长毛怪总有一天会在从事某项蹲式运动时，面临随时从地面抢救发尾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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